图1 青金石戒面银质戒指
图2 色雷斯王利西马柯斯铸造发行的金币
图3 清乾隆时期黄金包青金石的不动佛摆件
在整个世界的文明史上,阿富汗境内的一种矿产,曾经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那就是名扬世界的珍贵宝石、黄金制品的绝佳拍档、全阿富汗的瑰宝——青金石。因为青金石的纯净之蓝,在自然界非常少见,因此很早就被人类开采出来,广泛地应用于各种装饰品和绘画中。图1是一枚当地流传下来古代制作的银质戒指,戒面是青金石,上面阴刻古希腊风格人物头像,应该是神化的亚历山大大帝,这是源自古国大夏时期的传统,只是刻画工艺不佳。
图2即为公元前288年—公元前281年的古希腊时期亚历山大大帝的部将色雷斯王利西马柯斯铸造发行的金币正面图案,就是亚历山大大帝的公羊角头像,此币是希腊化时代最著名的首例神话人像币,头像上的公羊角就象征着亚历山大访问埃及锡瓦阿蒙神庙祈求神谕,自称是太阳神阿蒙之子的身份的象征,更是象征希腊和埃及的复合神宙斯阿蒙。这枚钱币最引人注目的特点是亚历山大炽热的目光。这种钱币在历史上的希腊化地区影响巨大,而大夏(巴克特利亚)正是位于亚历山大帝国的东部,即现在的阿富汗一带。那枚戒指上面青金石戒面上刻的形象,就是来源于此。
在古代世界中,阿富汗东北山地几乎是青金石的唯一来源。阿富汗东北部巴达克山的青金石产地已有超过6000年的开采历史。一般认为,全世界主要古文明中使用的青金石都是来自阿富汗。阿富汗地处亚洲心脏地带,连接东西亚。境内多山,宝石资源其实相当丰富。中国目前尚未有发现青金石的报道,历朝历代使用的青金石绝大多数来自阿富汗,从中亚通过丝绸之路传入内地。因为产地稀少,青金石故而昂贵,其所代表的深蓝色也理所当然成为高贵的象征。而这种人世间至臻的天然之蓝,正是阿富汗这个国家献给全世界的一份珍贵礼物。
我国古代的青金石应用历史究竟有多长,美国汉学家赫尔芝教授1885年认为,中国在公元2世纪(东汉)时开始使用青金石。但是,我国近代考古地质学奠基人章鸿钊1921年在《石雅》一书中提到,中国早在4000年前的三代之初就已经应用青金石。《尚书·禹贡》记载夏代时位于西方的雍州曾向中央王朝进贡璆琳,而璆琳就是青金石的波斯语音译。这说明青金石在我国夏代就已得到开发利用,并成为王朝礼法规定的神圣贡品。
史前时期的玉石崇拜是世界性的,国人对“玉”更有一种特别的感情,青金石在中国本土作为一种“玉”而非宝石,这是我国自古以来进口的传统玉料,其大多来源于葱岭以西(阿富汗),自传入起直到现在仍然具有象征意义。
自明清以来,青金石因其“色相如天”,天为上,因此明清帝王重青金石。因为“色相如天”,所以用来指代上天威严。雍正八年(1730)之后,四品官的顶戴标志也用青金石。而在佛教中,它是药师佛、不动佛和普贤王佛的身色,佛教用品也都大量使用青金石制作。除了金钱的价值,宗教地位也是相当之高了。所以青金石在我国更常见于佛教用途,它作为壁画、雕塑的颜料被大量使用,目前,我国十几个省市的石窟寺遗址中都发现了使用青金石的艺术品。
而青金石佛像多为清宫旧物,一些菩萨像设计雅致、庄重,工艺精巧。现保存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两万余件清宫藏玉中,青金石雕刻品不及百件。
图3所示是清乾隆时期制作的黄金包青金石的不动佛摆件,其为多种工艺合力打造的佛龛摆件,以整块青金石原石琢出佛龛,龛内高浮雕佛祖悟道法相。由于佛祖是在菩提树下悟道的,因此匠师采用纯金雕琢出山岩和一株高大的菩提树。下配须弥座,上下各饰三道连珠纹,中间嵌宝石圆珠。用材珍贵,工艺独特,法相庄严,殊为难得。青金石虽然没有贵重至极,但也算是能出入皇室和勋贵人家有头有脸的宝玉石了。
来源:收藏快报